有位专家医术精湛,凡是由他治疗的病人总是能得到较好的疗效。于是到他这里来寻求帮助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排着队来寻 求“奇迹”。
看着如此多苦难的病患,专家越发努力地工作,希望能够治疗更多的人。
专家如此工作了几年,但之后他却意外发现了一种现象:曾经接受治疗而痊愈的人们,得了同样的病又回来找他看。
他得出结论:人们如果不改变原有的想法、原有的习性、原有的模式,那么病症是治不好的。
从此,他停止了对身体的治疗,开始做起心理的治疗。是的,我们在不经意间总是会重复很多东西,包括疾病。一只鸽子总是不断地搬家。它觉得每次新窝住了没多久就有
一种浓烈的怪味,让它喘不上气来,迫不得已只好一直搬家。它觉得很困扰,就把自己的烦恼向一只经验丰富的老鸽子诉苦。
老鸽子说:“你搬了这么多次家根本没有用啊,因为那种让你困扰的怪味并不是从窝里面发出来的,而是你自己身上的 味道啊。”
深受怪味折磨的鸽子,它的思维局限在“怪味来源于外在或者来源于正在居住的房子里”的认知里,以此为前提,它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不断搬家。而问题始终得不到解决,始终重复出现,除非它意识到“怪味并非来自外在,而是在自己 身上”。
当我们深陷某种思维模式的时候,会变得无“意识”。无“意识”情况下做出来的事情,是身体运作机能、头脑思维沿着曾经既有的老路自动运作的结果。那里没有创新、没有突破、没有解决,只有重复。
某次开会,其间我想出去接电话,然而我无论如何用力地推门都未能推开,这时过来一个人,轻轻地拉了一下门,门就开了。
原来,我无任何怀疑地陷入了“门应是推开的”思维当中。我只是在那里推着,用力地推,愤怒地推,痛苦地推,绝望地推。我只是重复着推的动作,而没有想一想为什么推不开。
这不是故事,是我的真实经历。回想当初的情景,自己真的很像个机器。当我们用透明的杯子盛装各种液体时,透过杯子,液体呈出来的永远是那杯子的形状,因为我们知道杯子是透明的,因为我们知道盛装各种液体的杯子是同一个杯子。想改变液体呈现的形状,就需要更换一直以来在用的透明杯子。
假设我们忘掉那杯子的透明,进而忘掉那杯子的存在,那么我们会怎么样呢?我们也许会惊叹:这些液体为什么总是呈现出如此相似的形状呢?
我们也许还会做各种尝试:我们不断更换液体的种类,使它们在颜色、气味、浓稠度等方面有所差别,我们希望通过更换不同的液体来得到不同形状的呈现。
显然,上述的惊叹及尝试是无知和徒劳的。只因为我们视而不见那杯子,只因为我们忘记了杯子的存在及其透明,而液体又必须被盛装在其中才有其形状。
疾病的重复是因为我们看不到其产生的深层原因。如果我们的习性、思维方式是那透明的杯子,我们身心各方面的健康状态就是那些盛装在透明杯子里面的液体,它们最终总是以那杯子的形状呈现出来。即如果我们的习性、思维方式是健康的,那么我们的身心各方面的状态也容易健康,反之亦然。拥有畸形的透明杯子并不可怕,用这畸形的杯子去盛装液体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忘记了它是透明的,久而久之就忘记它的存在。一旦到如此的境地,我们就会变成习性的奴隶、模式的机器,“我”不再是“我”,“我”变成那杯子,“我”毫无生机、毫无力量地附着在杯子上。我们可以发现杯子的存在,我们可以发现杯子与液体的关系,我们更可以用另一种杯子去换掉这畸形的杯子。机器之所以是机器,是因为它永远按照它被设定的程序运作,而我们虽然常常进行机器般的运作,但我们拥有改写程序的可能,只要我们记得自己,记得带着意识运作。
克里希那穆提认为,要从根本上改变社会,必须先改变个人意识才可以。我们先不用想改变社会,试着改变自己就可以了:以另一种方式看待疾病和遭遇,尤其是那些正在重复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