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曾认为,当鸵鸟被逼得走投无路时,会把头钻进沙子,以为看不见就是安全,这种心态被称为“鸵鸟心理”。当痛苦像冰雹一样突降,很多人就选择了鸵鸟这种“掩耳盗铃”或“视而不见”的应对方式,但这不仅不能减少伤痛的力度,反而会加深内心的痛苦。
通常情况下,痛苦并不是灾难发生时的事件,痛苦的很大部分在于日后的我们总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记起那件事,每次记忆时,痛苦的情绪就会再次涌上来,周而复始。当我们在这种情绪中沉溺时,就会一直背负着过去的痛苦,不能自拔。内心强大的人懂得痛苦来临时,直面它,因为你无处可逃。传说中,释迦牟尼佛在世时,一位名字叫奇莎格达莱的女人为自己死去的孩子而难过。她不能够接受孩子离开她的事实,到处寻访名医,希望可以找到挽回她孩子性命的药物。听说释迦牟尼有这样一帖药,女人便来到了佛祖面前,请求道:“你能给我起死回生的药,让我救活我孩子吗?”“我是知道这种药,”佛祖回答道,“不过我需要一些做药的原料。”
女人舒了一口气,问道:“你需要哪些原料呢?”“给我一把芥菜的种子,我要的芥菜种子必须来自一个从没有孩子、配偶、父母或仆人死亡过的家庭。”佛祖说。女人便开始一家家去要芥菜的种子,每个人家都答应给她一把芥菜种子,但是当她问及是否家中有人死亡时,才发现每个人的家中都有人死过。一家死了女儿,一家死了丈夫或父母,一家死了仆人。
奇莎格达莱没有找到任何一家可以免于死亡痛苦的家庭。太原心理咨询圆成心理咨询研究中心心理咨询师成向东:终于她明白了世上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受苦,她放下了儿子的尸,回到佛祖身边。佛祖慈悲地对她说:“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失去了儿子,但是死亡的律法是没有人能幸免的,世间也没有永恒不变的事。”
每个人都会经历心灵的伤痛,比如失恋,如果你通过醉酒来逃避,等酒醒了,你会发现你依然摆脱不了失恋的痛。不如勇敢去面对,告诉自己他确实已经离开,给自己几天的时间尽情去感伤,想他以前种种的好和坏,哭也好,痛也好,笑也好,唱也好,一直想到没有可想的,再回到现实中,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痛苦产生的根源就是抗拒,正是我们情感的斗争使痛苦的感觉更强烈。如果能让这些感觉自由表达,痛苦就会减少,反之则会加重这种情绪。因为无论选择何种途径来逃避面对痛苦,痛苦终究还是存在的。痛苦中,我们要明白,当现实无法改变时,我们必须坦然面对。张少兰的父亲因为癌症离世,父亲是张少兰最尊重和亲近的人。当时人人都惊讶于张少兰如此从容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当然我很伤心,”她用压抑的语调说,“但是我真的没有问题,我当然想念我的父亲,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呀!而且我现在也不能够将心思都放在想念他这件事上,我要安排葬礼,替我妈妈处理他的遗产,我不会有问题的。”
但葬礼过后不久,张少兰陷入了沮丧、失落的痛苦中不能自拔,最后不得不求助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直截了当地对她说:“我想你应该花些时间面对自己的内心,从心里去接纳父亲已经去世的现实,并容许自己伤心。在一段时间内,这可能让你很难过,但过后你就会感觉好起来。”
泪水从张少兰的眼中涌出,她终于毫无顾忌地哭泣起来。心理医生说,让悲痛爆发出来,是她恢复常态的开端,这个过程是她避免不了的,她需要经过这个过程,然后找到心灵的安宁。
张少兰一直极力否认自己的感觉,想要逃避丧失父亲的悲痛。她表示让自己忙起来是为了冲谈因父亲的死而感到的痛苦,但距离并不会消除痛苦,它只会让痛苦埋藏得更深,在心中膨胀。只有面对痛苦,才能真正消除它。正如亨利·努文所说:“我自己对待悲伤的经验就是面对它、体验它,这才是使自己精神恢复常态的方法。”
看过电影《可爱的骨头》的人一定还记得里面活泼可爱的女孩苏西。影片描述了苏西遇难后,父亲为了追寻凶手差点丧生玉米地。苏西注视着亲人失去她的痛苦,同样自身也经历着失去亲人的痛苦和无助。于是,她勇敢地打开了那个沾满血腥和罪恶的屋门,正视自己的悲惨遭遇和死亡的现实,这么做意味着帮助亲人们从失去她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同时也意味着她从此去往天堂,再也见不到家人。
当然,在痛苦发生的瞬间,人都是脆弱的,不必逼自己一下子变得强大,给自己一点时间,去适应黑暗。《乱世佳人》中的主人公斯嘉丽说:“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了。”就像在内心播撒种子,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给种子一点时间。面对挫折,如果一味地埋怨、拖延,问题永远在那,失望、伤心、沮丧等负面情绪也就会一直缠绕着你。唯有选择面对它、解决它,才能从痛苦中获得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