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访者本身的不一致及其在一定程度上对这种不一致的意识(敏感或者焦虑)对治疗来说是一种必要条件罗杰斯(Rogers,1957)认为对于成功的治疗来说,其第二个充分必要条件是要求来访者本身处在一种“不一致的心理状态,或敏感或焦虑”。从技术层面看,这种不一致是指自我感知到的自我和机体本身的实际经验之间的矛盾状态。罗杰斯认为这种不一致的矛盾状态将会导致个体紧张或内在困感,因为个体的行为本身在有些层面是受控于实现倾向的,而在另外一些层面又是受控于自我实现倾向的。这种不一致会使得个体的“不一致行为或不可理解的行为”增多。不一致的个体至少会在某种程度上感到困感和迷茫,因为他们意识里想要得到的和他们的实际感受及行为之间存在冲突。依照图德和玛丽(Tudor and Merry,2002:72)的建议,可以把不一致状态理解成三种认知加工元素中某一种的呈现形式,这三者分别是“普遍而广泛的敏感、轻微的紧张或焦虑,以及对不一致敏锐的觉察”。
当个体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一致状态时,他可能是潜在的更容易受到伤害的人。因为一种显示了自我和机体之间冲突的新的经验将会威胁到个体自身,个体的自我概念无法统合这一经验,而新的经验也无法被个体整合到自己以往的经验系统当中。当个体感受到一种不安或一种莫名的紧张时,他有可能是焦虑的。在这种情境中,个体的自我概念和机体本身的不一致正在逐步呈现到意识层面,也可能是潜意识层面。焦虑来自于对不一致被意识到的恐惧,因为这种恐惧会迫使个体的自我概念发生变化。这也是为什么治疗本身会是一件小心翼翼的事情的众多原因之一。“对不一致敏锐的觉察”的含义就不言而喻了。无论具体的属性是怎样的,不一致可以被理解为源于价值条件的获得以及无条件积极关注的缺乏(见第12个关键点)。罗杰斯的第二种条件非常明确地指出,来访者本身的不一致状态是建设性人格改变得以实现的必要条件,但他同时也指出对这种不一致状态的要求可以有所降低,这种不一致状态可以用焦虑或脆弱所代替。桑德斯将此解释为“来访者需要帮助,并且其自身很明确自己需要帮助”。这就带来这样一个问题,即是否可能存在一种没有脆弱或者焦虑伴随的不一致状态,或者用桑德斯的表述,即来访者需要治疗而其自身却不知道的情况是否可能存在。如果是这样,那么条件二将不能被满足,这就意味着有些个体在特定阶段是不适合这种疗法的。威尔金斯和博扎思更为详尽地思考了这一问题,但是,巴雷特·伦纳德(Berrett--Lennard,1998:l9)指出:“一定度的脆弱和集虑看起来适用于任何一个在咨询中存在脆弱的个体,或者说,对绝大多数个体都是适用的。”威尔金斯和博扎思也同意这种观点,他们(Wilkins and Bozarth,2001:X)也在思考:“条件二是否意味着,治疗只有在来访者本身充分意识到下一致并且被这种不一致状态所困扰且具有进行治疗的自我努力时,咨询才有可能取得成效?”之后他们的回答是“几乎确实如此”,在测量情境中,威尔金斯(Wks,2005a:141)将此放入了“我潜在的来访者是否需要并能够利用治疗?”这一同题当中。罗杰斯认为考虑治疗过程的七个不同阶段有助于回答这一问题(见第17、第32个关键点)。